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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跃承:打造世界级的产业创新集群,建设世界光谷

2019-03-07 

转载自: 创新光谷 

编辑:遥远


“为什么有人讲第六产业?就是互联网++。这就是产业创新共同体的基本逻辑,搞这个东西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它是已经发生了。”

 杨跃承

本文根据杨跃承发言整理

今天我们讨论“世界光谷”发展战略,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体现了光谷人的使命感和担当。干高新区如果没有激情、没有梦想、没有使命感、没有担当的话,高新区肯定干不好。我非常欣赏这个命题,我想讲的题目是《打造世界级的产业创新集群,建设世界光谷》。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时到了中关村,总书记特别强调,“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不能‘脚踩西瓜皮,滑到哪儿算哪儿’,要抓好顶层设计和任务落实。”战略的事、面向未来的事,一定得规划严谨,得做顶层设计。总书记的讲话我们真要好好学,这就是方法。围绕世界光谷建设,我讲几个观点:

 一、重新认识世界、认识中国 

现在是一个变革期,2013年总书记就讲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创新驱动发展,中国新一轮发展相当于体育比赛换场地了。他有一个换场思维,实际上这两年这种换场思维已经更加明显。

比如说中美贸易摩擦、搞世界进口博览会,什么意思?就是下一步中国要从世界工厂要变成世界市场,这是重大的改变。现在中国整个消费规模38万亿,未来10年大概100万亿,中国是全世界最大的市场。很多经济学者都在研究中国新中产阶层,因为我们在搞新经济。新中产阶层现在是3亿人,未来几年可能是5亿人,推动全球最大的消费升级。这场带来的是什么?是对创新供给的需求,是老百姓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这就是机会!

要是从这个角度来看,中国经济是非常乐观的,有很多机会。现在讲新经济,从经营货到经营人,从全渠道变成了全场景,“全场景经济”指体验、空间和时间。

我们讲高成长企业,实际上要培养超级新物种,什么是超级新物种?超级新物种是指新媒体+新服务+新零售+新制造+新金融+新物流+新XX,走向融合的杂交品种,这就是超级新物种产生的逻辑。

现在整个经济发展从股权时代到现在的期权,未来可能是币权。股权就是投资人在分钱,期权是公司的员工在分钱,币权是用户在分钱。新经济在演变、在进化,我们现在看今日头条、趣头条,都是分币机制,你可以转介绍,可以推荐用户,可以分钱,这就是新经济的玩法。

未来十年,所有行业都值得重新做一遍。我最近两年一直在研究产业互联网、产业创新共同体,也提出产业创新共同体的概念。

产业创新共同体是什么呢?就是ABCD+IoT+X。ABCD就是人工智能(AI)、区块链(Blockchain)、云计算(Cloud computing)、大数据(Big Data),IoT就是物联网,X就是所有的行业都可以加。所以下一步进入到智能文明的时代,所有的企业可能都是人工智能型的公司。未来通过产业创新共同体,可以把所有行业都能重新做一遍,特别是存量经济、实体经济,都能用新技术赋能。

中国改革开放40年,我们的经济基本上是园区经济,其实深圳就是一个大园区,2000多平方公里。东湖高新区518平方公里,可能还有更小的,几平方公里的。浦东也是一个大园区。中国现在有高新区167家,经济技术开发区200多家,工业区好几千家,还有出口加工区、保税区,就是一个园区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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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区经济带来了这40年的集聚效应,带来了高速发展。但是下一步,工业经济、园区经济都将进入到数字经济。总书记前几年就在讲数字经济,大家要高度关注数字经济,工业经济、园区经济到数字经济就是换场地,这是两个维度、两个打法。所以未来产业怎么搞?技术创新体系怎么做?产业创新体系怎么做?它不是原来的逻辑了,这就是变化。这个变化实际上就是中国要从一个经济大国变成一个经济强国,高新区要在这里面要有责任担当、有使命感。这就是今天讨论这件事的意义所在、价值所在。

 二、做世界光谷用什么样的战略导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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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战略就得有战略导向,我认为做世界光谷,就是领先战略,它不是跟随战略。如果不确定领先战略思维,你根本就做不了世界光谷。两个政策体系完全是两码事,要真想做世界光谷,需要重新谋划政策体系,重新谋划发展战略,重新寻找发展路径。

而如果是跟随战略,那就是另外一套政策体系。这两个战略完全不一样,领先战略就要成就强国战略,这就是大逻辑。

整个战略导向是三个导向——实际上高新区也经过了这三个导向:

第一个是发展导向。早期就是发展经济,近些年讲创新驱动。这次科技部志刚部长讲高新区,下一轮的发展是创新驱动高质量发展。高质量发展,我认为还是一个功能导向和政策导向,还要加一个目标导向。把发展导向、功能导向(政策导向)和目标导向叠加起来,这是高新区下一步发展的导向。

为什么说这三个导向要加起来呢?硅谷的人均GDP是12万美金,对照差距,光谷还得加快发展。但是发展是高质量发展,创新驱动高质量发展,这就是政策导向。

谋划世界光谷,首先它是一个世界级的光产业创新高地,要全面成为全世界创新高地,现在还有难度。光通信、光电子产业能不能做到全世界老大?光谷就得有这个目标、有这个雄心。这个战略导向就是领先战略,领先战略包括三个支撑——既要追求GDP的增长,又要实施高质量发展,还要实现一个很伟大的目标,这个事情很具有挑战性。

为什么说要打造世界级的产业集群?十九大报告贯彻落实新发展理念,构建现代化的经济体系,这里面专门讲了要建设世界级产业集群。

战略路径是什么?我们有了导向,还要有路径。我讲一个我们能做的路径:第一要做数字园区,第二要做产业共同体。现在这个逻辑是什么?逻辑就是数字经济,是新经济,换场了。数字经济、数字园区,产业创新共同体,世界级产业集群,就是这个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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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建数字园区?为了率先构建新时代支撑创新发展的基础设施。我们做硬基础都会干,修路、盖房子、拆迁都是我们的强项,但是搞软实力、新经济发展的基础还需要很多的东西,特别是要做工业的互联网,涉及到5G、PON(无源光纤网)、TSN(电信支撑网)、NBLT(基于网络的语言教学)、边缘计算、标识解析、网络安全等等一系列技术。

建数字园区,就是高新区要率先提供发展新经济的场景,要建分布式的流量池。现在流量都让BAT抢走了,税收要么在杭州、要么在深圳、要么在北京。东湖高新区为什么不能建一个这种流量池?那就需要有方法论、需要有市场机制、需要打造新的独角兽,来构建这种东西。建数字园区会直接推动高新区的企业数字化转型和数据驱动产业发展。

很多人会问,智慧园区和智慧城市、数字园区、数字城市有什么区别?

我们讲智慧都是讲自己的应用,都是具体做一个个项目。数字园区是做产业,是开发场景,是创造需求,还要创新供给,这是不一样的。所以数字经济是产业的颠覆性变革,这个要深刻地认识和理解,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另外,它也直接促进了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这种产业发展,你不搞数字经济,这些产业怎么发展?

商汤、旷世现在找一个场景找不着,你们园区老想招商引资把他们引进来,引进到你这里来它也瞎,它需要应用、需要场景,谁给它提供?建数字园区都可以给它提供。园区做完了,做数字城市,这就是高新区产业发展的新逻辑。东湖高新区如果把湖北省全省做了,那你的产业就不是你现在的经济总量了,那是爆发式增长,和独角兽一样,指数型增长。

数字经济带动实体经济的融合发展,盘活存量这是最重要的。大量存量资产怎么盘活,新旧动能转换得有新动能,不是喊口号就能喊出来的。建设智能社会,促进经济社会治理现代化,数字园区建立以后可能对园区治理、整个社会治理,同样产生颠覆性作用,真正实现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经济换挡超车,数字经济大逻辑就是这个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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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讲讲产业创新共同体。产业变革的大时代来临,这句话大家经常挂嘴边,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谁能深刻洞察它的内涵?谁能感受它的巨大力量?国家创新体系怎么构建?它一定是系统性的、生态性的逻辑安排。构建国家创新体系,绝对不是以前的科研、企业的技术创新,如果我们还是一个个抓项目的机制,就不行。产业创新共同体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深圳的先进技术研究院,就是从应用开始往前走,现在做技术研究,有巨大的市场需求,有巨大的产业升级需求,有巨大的怎么从价值链从低端到高端走的需求,这样才能做,要不然做什么,连方向都找不着。

我们老是讨论成果转化,很多时候成果转化看似一个悖论。搞那么多钱搞科研,还找不到市场。目前人工智能和高端计算都是企业直接投,不存在成果转化,要被转化的成果都已经边缘了,核心成果都不需要转化,你看最好的智能驾驶技术都被百度收了,还要转化吗?只是大学教授干的过于基础、过于边缘才需要成果转化。这是我的个人观点。

产业共同体是产业创新的方法论,它是以客户为中心,以后所有的创新要素要做到实时链接,数据驱动、智能配对、融通赋能、平等共享,这是一整套逻辑。它是通过平台化、通过产业互联网逻辑来打造,未来产业形态会发生极大的变化,我们现在讲产业集群都是在地理空间上的集聚,比如光通信都集中在光谷来了。

而未来产业集群形态,在地理空间是分布式的,在网络空间是集聚的,这就是新形态的产业集群即将产生。产业创新还在讲科研,逻辑不再是那个逻辑了。但是,一个产业共同体一定要有一个高水平的新型研发机构嵌入到产业共同体当中,而不是游离在外面的。比如光谷打造光电子世界级产业集群,一定要有一个世界级的光电子产业技术研究院嵌入到这个产业共同体当中,它要链接政府、链接客户、链接高校院所、链接供应链,链接生产企业、链接各种赋能的服务机构,是全面的,这就是未来产业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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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创新共同体是新经济产业组织方式。产业组织方式变了,过去的产业组织是传统的,企业生产,生产完了自己去分销。现在不是这样,是以客户为中心,反向供应链,数据驱动、撮合配对,人工智能在后台给你算,你应该找谁去,这就是未来的产业形态。

所以企业的平台化、产业平台化、产业交叉融合,产业边界是融合,制造业和服务业是分不清楚的。为什么有人讲第六产业?就是互联网++。这就是产业创新共同体的基本逻辑,搞这个东西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它是已经发生了。现在是在一个简单系统导入复杂系统,在细分产业怎么导入区域的细分集群和形态。这个才能够真正地去打造世界级的产业创新集群,所以战略目标——世界级的创业创新集群是有它的内涵。

打造世界级的产业集群,它一定是超级规模、营收万亿以上。光谷光通信、光电子起码是万亿以上,也可能1万亿,也可能2万亿。

古典经济体讲GDP,新经济体讲的GMV(交易额)。产业创新共同体GMV可能是几十万亿,甚至是上百万亿,但是看细分产业本身的市场规模多大,看我们的能力有多大。所以,新经济体未来的考核指标是GMV,这个逻辑也在变。产业共同体是几千家企业,甚至是几万家企业,高校院所、政府都在这上面,相互的资金交易几十万亿,这就是经济发展的下一步形态。

另外要做控制力、做竞争力。我们以往天天都在提影响力,不疼不痒的,华为是有控制力的。世界级的产业集群要做就要做控制力、做竞争力,就要有华为这样的企业,没有就不行。所以它一定是全价值链覆盖、跨区域、跨国的,是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协同发展的产业体系。

怎么去认识这个东西?怎么认识十九大报告?总书记讲得都特别清楚,但是一般人没有做这样的解读,这就是现代产业体系。当然这个需要我们付出极大的努力,也具有极大的挑战性,高新区就负有这样的担当和使命,就是干的这件事。如果按照原来的创新思维、创新方法,对美国只能是跟随战略,并且差距越来越远。但如果按照新的逻辑做,就有可能换道超车,把新研发、把科研,把重大专项跟产业很好地嵌入融合起来,中国有巨大的市场需求、有巨大的市场洼地推动我们的创新和产业发展。

三、迈向世界光谷还需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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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建设世界光谷要做这么几个方面的工作:

一是整合利用国内外高端人才。注意我这里讲是整合利用,不是吸纳集聚,高新区现在是吸纳集聚。我讲一个故事,我在负责中以创新合作,跨国公司在以色列有300多家研发中心,我就认真观察美国人怎么挖人才,已经不是把人吸到美国去,集聚到美国去,而是直接把钱投在以色列。英特尔在以色列理工学院投1亿美金把人工智能实验室搞定了,最前沿的技术和发展趋势,人家已经拿下了。再往中国转的技术,都是二流、三流的,所以人才的逻辑是这么干,不是以前的干法,这值得思考。我讲的是整合利用,而不简单是吸纳集聚。

二是加强先行先试。武汉有这么多高校,又是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这几年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先行先试的功能基本没了。硅谷最重要一条政策“旋转门”,高校的人可以到企业去,企业的人可以进高校,中国就做不到。东湖高新区能不能建设世界级光谷,打造世界级产业集群,能够形成人的自由流动的政策体系,这是大政策。很多商人、企业家到斯坦福当教授,也有很多斯坦福教授出来创业、办公司,双向流动,人才自由流动必须搞活,人才活了产业和新经济自然就活了。当然这个对我们目前这种体制不太容易,但是我们既然要做这种目标导向,就要有这种大逻辑,这些东西不改,怎么去做。

三是加强新型研发机构建设。新发展体系,做新型研发机构、产业技术研究院,关键是后面还要有这样一句话,你要一定能提供高质量、高精尖的创新路径,不是建一个研究院就没结果了。建好后,你能不能培养高层次人才,能不能承担国家重大专项,能不能出原始性创新、出前沿技术,这是决定未来的事。所以现在一窝蜂式的全国都在建产业技术研究院、新型研发机构,你的内涵搞清楚了没有。当然有些可能是解决一些应用层面的问题,但光谷就要做有分量的事。

四是推动双创升级。双创升级背后应该后面跟着一句培育高质量的企业,而不是简单双创升级。文件写了很多,形成良好的生态环境、形成产业双创基地,我认为这都不是最重要的目标,最重要的目标是双创升级就是为了培育高质量的企业,这就是结果,这些东西很重要。

五是重度垂直结果导向的创新赋能地区。大力构建数字园区,发展数字经济,打造产业创新共同体,促进新经济深度融通融合。

六是做产业共同体要发展供应链创新金融。中小企业融资难、贷款难是全世界难题,但是蚂蚁金服解决得很好。产业共同体就是解决这个问题,一旦知道你的生产经营活动,一旦大数据对你形成跟踪,区块链技术形成记录就会知道你的信用情况,贷款就没问题,放心地给你贷,问题就解决了,其实不是很复杂的问题,但是它需要产业组织方式,传统的产业组织方式这种问题就有解了。

七是要建立耐心资本。我们这么重视人才,投人才的天使很少,政府的逻辑也不对,搞个天使基金政府才出20%、30%,让企业拿70%的钱投早期,谁投?5年的存续期和10年存续期,利税一样。政策就应该调整,存续期10年的,投早期、投人才、投天使的钱就应该是10%的利得税,一般做5年20%,这才合理。这个问题没解决,这么多钱到处都成立产业基金,没有人做人才。总书记说人才是创新第一资源,没有人做人才投资。这是系统性的问题,很多事看着简单,实际上都很复杂,背后有很多政策需要探索和突破。示范区、高新区的使命真的是伟大,你们能把这些事做出来就很伟大。

八是政策一定要设立前置性政策、灵活性政策和靶向性政策。以色列理工学院有个专业化孵化器,是由以色列理工学院校友和教授们组成的,就5万美金,我们找了很多园区说拿这个5万美金,就跟谁提供服务,很多园区都说没有这种政策。你只有把企业弄到这来了,落地了,我给你补贴。等着你补贴黄花菜都凉了。这个未来的政策设计,包括独角兽的政策,我们真的需要认真去研究,在这个时代怎么去做政策?

总之,这些东西都要付出,这些事情做好了,世界光谷就有希望了,我们伟大的梦想就能实现了。

(杨跃承 原科技部火炬中心副主任、盛景网联公司首席战略顾问、北京市长城企业战略研究所学术委员会专家)